[情報]《城市傳真》感受多倫多
曾經聽別人說多倫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城市之一,我渴望去領略它的風采。
對多倫多的第一印象
底特律與溫莎隔江相望,可一邊是美國,另一邊卻是加拿大。穿過隧道,站在溫莎堤岸
,眺望底特律,鱗次櫛比的城市輪廓在淡綠色的河水襯托下壯觀而和諧。相比之下,溫
莎狹小的街道,陳舊的房屋,使這座小城顯得有幾分寒酸。加拿大留給我的第一印象是
它比美國遜色一截。
沿著 401 高速公路向東行駛,三個半小時就進入多倫多,高聳雲霄的 CN 塔便印入眼
簾。離開高速公路,沿著蜿蜒的湖濱大道向市中心駛去,右邊是遼闊的安大略湖,左邊
是建築群。建築物新舊參半,高樓大廈零星地點綴著成片矮小的房屋。當接近市中心時
,才看到十幾棟大樓簇擁在一起,與 CN 塔勾畫出一個大都市的輪廓線。
站在湖邊,眺望著這座加拿大人引以為驕傲的城市,我想起了很多曾經去過的地方,特
別是瀕臨湖邊和海邊的城市。比較城市的壯觀,多倫多比芝加哥、紐約、上海這樣的都
市相差甚遠。比較湖 (海) 岸邊的秀美,多倫多比舊金山和聖地牙哥要遜色得多,甚至
連在世人眼中衰敗的底特律的堤岸,也比眼前的湖邊景色漂亮許多。
來到 CN 塔下,它的四周顯得陳舊。水泥塔身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光禿禿的。這與遠眺
塔時給人磅榢的氣勢形成了巨大反差。這座高達 553 米的電視塔曾經是世界上最高的
建築物。在這座高樓不多的城市中,CN 塔顯得有幾分孤獨。
離開湖邊,沿著 Spadina 大街向北走去。街道邊的房屋十分陳舊。鐵軌在地上縱橫交
陳舊。鐵軌在地上縱橫交錯,在十字路口處看上去十分淩亂。有軌電車緩慢地行使著,
輪子碾著鐵軌發出低沉的響聲。走了一會,便到達了唐人街。唐人街縱橫跨越了幾條大
街,路牌都是用中英文寫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以中國人居多,也有不少西人(加
拿大的華人通常叫白人為「西人」)。在美國,我們把美國人叫「老美」。我不明白為
什麼不把加拿大人叫「老加」。街道兩邊滿是各式各樣的店鋪和餐館,門口掛著繁體的
中文店牌。一些賣蔬菜和水果小店鋪將貨物擺在人行道叫賣。街上隨處可以看見垃圾。
眼前的唐人街與其他城市的唐人街沒有太大差別,留給人一種不太好的印象。
前往商店購物,去餐廳吃飯,到加油站加油,我們感受到加拿大的物價很高,大多數東
西比美國貴。現在美元與加幣的兌換是 1.1(幾年前是 1.5),所以到加拿大旅遊對美
國人來說是昂貴的。加拿大的稅收已經很高了,再加上 15% 的消費稅,我推測大部分
加拿大人手頭並不寬裕,但高稅收正是加拿大維持高福利的來源。
漫步在多倫多的街頭,我根本無法將它與號稱「世界上最美的城市」中的一個聯繫起來
。這座城市似乎並沒有特別之處,既沒有現代的時尚,也沒有古典的韻味。唯一給我印
象深刻的是加拿大使用的計量單位是公制,而不是英制。
離開多倫多時,我和太太不禁感歎一聲:多倫多原來不過如此。
再訪多倫多 一座靜謐的都市
當與人談起多倫多時,我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新舊混雜、亂哄哄的畫面,但很多人還是告
訴我,多倫多很美,非常適合居住,他們建議我到多倫多的北邊去看看。
第二次去多倫多的時候,仍然沿著 Spadina 大街往北開。當到達 Bloor 街時,一個現
代都市的畫面就展現在眼前,兩邊高大的建築和矮小的房屋錯落地簇擁在一起,每棟擁
有自己的獨特風格。在這條淨潔如洗的街道上,古典的咖啡店,典雅的畫廊,玻璃櫥窗
裡展示著時裝的精品店,都漾溢著時尚的氣息。
我們繼續往北走,離開了擁擠的老城區,突然覺得這個城市變得開闊起來。道路寬大,
兩邊聳立著很多公寓大樓,住宅區與商業區混為一體。公寓大樓的牆壁多半是白色的,
而窗戶的玻璃是淡綠色,遠遠望去,讓人覺得非常寧靜。樓與樓之間有寬敞的空地,地
上種植著綠草、樹木和五彩的花卉。
多倫多的北部非常像中國的城市,只是沒有中國那麼擁擠。穿梭在這樣的大街上,仿佛
回到中國的一個大都市,重歸故里的感覺油然而生,因為這種感覺在美國是很難找到的
。美國的住宅區和商業區幾乎是截然分開的,而住宅區裡很少有成片的高層公寓,多半
是獨立的小房屋,如同鄉村。雖然大都市的中心高樓林立,可是幾乎無人居住,一到晚
上,變成了一座座死城。
走在大街上,很少見到來去匆匆的人群,也難得遇到胖子,人們的穿著比較講究。加拿
大人的表情是溫和的,說起話來帶著幾分客氣。我走進了一家快餐店,人們吃著快餐,
卻還慢悠悠地喝著咖啡,低聲交談,模樣和神態都是那般悠閒。看著眼前的加拿大人,
我腦海裡閃現出美國人的模樣。美國人穿著隨便,匆匆忙忙,講起話來神采飛揚,甚至
咄咄逼人,而肥胖的人到處可見。看來「西人」和「美國人」還是有不小的差異。
回去的時候,我們又來到湖邊,站在一個巨大的風車前,眺望著安大略湖。風車是一個
高大的巨型圓塔,在頂端安裝著三片葉子,每片葉子都有波音 747 的機翼那麼大。潔
白的風車聳立在藍天中,與碧綠的草坪、盛開的鮮花和淡綠色的湖水交相輝印。1998
年,一群環保人士為了尋求清潔能源,在這裡建立這座風車,利用湖邊的大風來推動葉
子旋轉而發電。風車旁邊是著名的中世紀廣場。廣場上有三棟風格各異的中世紀建築物
,裡面上演著騎士格鬥的節目,供遊客欣賞。
漫步在中世紀廣場和風車前,仿佛感受到了時光倒流。一種遙遠的異域風情讓人陶醉,
我們在這裡能找到北邊的那種靜謐,這加深了我們對這城市的喜愛。
古堡深幽
多倫多北部高大的建築,色彩與樣式明快的公寓,寬廣的公路和開闊的草坪給這座城市
注入現代的活力。同時,多倫多還是一座「古典」的都市。像「中世紀時代廣場」那樣
的「古典」的建築隨處可見。在這群「古建築」之中最負盛名的是卡薩羅瑪(Casa
Loma)城堡。說是「古堡」,其實還不到一百年的歷史。
卡薩羅瑪城堡位於市中心的北部。沿著 Spadina 朝北行駛,穿過 Davenport 大道,便
爬上一座山坡,歐洲風情的卡薩羅瑪古堡便印入眼簾。我們好像置身於阿爾卑斯山山麓
,仰望著一座幽深古堡。古堡依山而築,東西佈置,由連成一體的三部分組成,中間是
龐大主體建築,兩邊是高大的塔樓。塔樓的尖頂錯落有致,像兩把利劍直插雲霄。
古堡被高大的城牆環抱,古堡和城牆之間是巨大的花園。城堡的正門在北邊,步入大門
,便來到大廳。高大寬敞的大廳裡,佈置著很多精典的裝飾。每根柱子,每扇窗戶,每
扇門都是十分精緻的木刻藝術品。城堡的主體部分共有三層。一樓是共公場所,如會議
室、宴會廳、圖書館等。二樓和三樓是起居的地方,有豪華的主人套房、寬敞的客房和
簡樸的傭人房間等。古堡裡共有 98 個房間,每個房間風格各異。
三層以上便是兩邊的塔樓,那是最令人好奇的地方。從外表看,塔樓給人童話般的想像
,而裡面像迷宮,充滿著神奇。塔樓面積不大,沒有任何裝飾,空蕩蕩的,原始的木頭
和石磚裸露在外面。
沿著螺旋狀的樓梯一層層地往上爬,來到頂樓。站在這間尖頂的閣樓裡,透過窗子眺望
四周,整個多倫多城的中心盡收眼底。南邊的 CN 塔和摩天大樓清晰地展現在眼前。城
堡與 CN 塔遙相呼應,將都市的繁華夾在中間。朝北俯瞰望去,一座紅色屋頂的小城堡
特別顯眼。後來得知,這是城堡的馬廄,灰色的城堡和紅色的馬廄相互輝映。
站在閣樓裡,我想像著這座城堡的主人在閒暇之餘,可能會一個人躲在裡面,重溫他兒
時的夢。他就是亨利‧派拉特男爵。
亨利當時是加拿大的大富翁,他酷愛藝術,遊遍歐洲,歐洲的城堡讓他癡迷。回到多倫
多,他邀請一位著名的建築師為他設計了這座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城堡。1911 年起,他
花了三百多萬和三年時間建造了當時北美最大的住宅。他在這裡度過了十年愉快的光景
,這裡經常高朋滿座,名流雲集。可是好景不長,1924 年,他的公司破產了,他不得
不將心愛的城堡拍賣。以後的日子裡,城堡做過許多其他用途,直到 1935 年,它才成
為對公眾開放的旅遊景點。
我們走進城堡的地下室,地下室裡有一條隧道通向馬廄。走入隧道,裡面散發著一股幽
暗而神秘的氣息。隧道由堅實的水泥砌成,人和馬可以在裡面穿行。走在裡面,腳步和
講話的聲音會發出清脆的回聲。隧道既是連接城堡和馬廄的通道,又是一條逃生之路。
據說,城堡裡還有別的神秘的逃生隧道。一旦城堡被圍困,裡面的人就可以通過這些隧
道逃生。
走出城堡大廳的南門,便來到涼臺。涼臺如同巨大的觀禮台,涼臺前方的花園裡鳥語花
香。站在涼臺上仰望城堡,在藍天中,那童話般的尖頂好像無窮遙遠。派拉特將他的夢
想留給了多倫多,卡薩羅瑪城堡成為這座大都市靚麗的一景。
每個時代的名人都會給後世留下點遺產,或是物質的或是精神的。這些遺產烙上了一個
時代的烙印,成為了一個地方引以為驕傲的象徵。我想,今天人們最為津津樂道的住宅
可能是蓋茲的豪宅。這座豪宅不僅是富麗堂皇,而且充滿了高科技的神秘。它吸引著人
們的好奇心,也許有一天,遊客可以在這塊風水寶地自由地流連忘返。
多元文化的都市
漫步在多倫多的街頭,隨處可以見到各種膚色和臉型的人們,隨時可以看到外國風情的
建築。多元文化和民族的融合,成為了這個大都市特有的象徵。
在這個 470 萬人口的大都會裡,華人有 50 萬,是最大的少數族裔。早期的移民在
Spadina 和 Dundas 街一帶建立了號稱北美最大的唐人街。他們主要靠經營餐館、洗
衣店等為生。今天,格局依舊,店鋪一個挨著一個,五花八門的店牌懸掛在店的上空或
者著前方,店牌用各種字體的中英文書寫,看上去眼花繚亂。有些人乾脆在人行道上擺
起了攤位,把本來就很凌亂的街道搞得更加雜亂無章。不過,攤位上的時令水果和蔬菜
到讓人愛不釋手。隨便走進一家餐館,便能品嘗到地道的中國菜。這就像一塊磁石吸引
著中國人和喜歡中國文化的外國人絡繹不絕地到這裡來。
像別的城市一樣,唐人街留給人好的印象並不多。好在近二十年來,隨著華人經濟狀態
的改善和新移民的湧入,他們紛紛建起了新的中國城。第二次去多倫多的時候,才知道
,除了市中心的唐人街外,還有五個大小不同的中國城,其中以太古廣場最負盛名。
北邊的風景是美的。沿著肯尼迪 (Kennedy) 大道街往北行駛,穿過 Steele 大街,太
古廣場就映入眼簾。廣場東北邊和西邊有兩片房屋,中間是太古中心。太古中心四周是
巨大的停車場,綠樹和灌木點綴其中。週末的時候,廣場停滿了汽車,人流如潮,原本
靜謐的地方頓時生機勃勃。東北邊的房屋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商店,每個房屋風格各異,
帶著異國情調。西邊的購物區是一群木製建築,牆壁塗成了灰藍色,屋頂的尖角錯落有
致,遠遠望去像是童話裡的世界。
太古中心的外形看上去像一個巨大的倉庫。裡面有兩層樓,佈置著四百多家店鋪。每個
店鋪面積不大,方方正正,如其說是一個個商店,還不如說更像一個個展廳。其佈局好
像與北京的秀水街同出一轍。商店的陳設非常簡單,但商品卻琳瑯滿目,衣服、電器、
藥品、圖書、食品等生活用品應有盡有。漫步其中,看著那擺設、那文字和擁擠的人群
,就仿佛回到了中國的一個都市購物區。
離開太古廣場,直奔東區的中國街。入口處聳立著高大的牌房,城中的建築屋頂是尖角
的,屋頂上鋪著綠色的琉金瓦片,屋簷則是用金黃色的琉金瓦片裝點,牆壁和回廊柱子
被漆成紅色。城中間有一個中式小花園,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這個傳統味道十足的中
國城,已經成為多倫多的一景。
隨後,我們馬不停蹄地穿越其他幾個中國城,這些地方留給人的印象都很好,建築和購
物環境與西人處在一個水平。今天,50 萬華人分佈在多倫多的各個角落。儘管有些人
開始回流,但是更多的新移民不斷地湧向這裡來尋找機會。在人口相對集中的地方,他
們建立起中國城或者是購物中心。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似乎都能感受到中國文化的
存在。
除了中國人外,這個城市還容納著許多其他族裔,他們有的也像華人一樣建立自己的生
活圈子,形成了一個個風情獨特的城中城。希臘城是其中非常有代表性的一個。沿著著
名的 Bloor 街往東行駛,離開繁華的商業中心,轉上 Danforth 街行駛一會,就進入
了希臘城。希臘城跨越了十幾條街道,路牌都是用希臘文和英文書寫。街兩邊擠滿了矮
小的房屋,充溢著地中海的情調。店鋪的招牌既有英文也有希臘文。一些小店門前支起
了遮涼棚,菜單掛在門口。
走進一家小店,一眼就看見著名的希臘烤肉被穿在一個鐵架上,在明火前緩慢地轉動,
肉變成了金黃色,油滲出來,在燈光下折射出誘人的光彩。坐在玻璃窗前,吃著可口的
烤肉,欣賞著對街的風景和來往的人群。人群中以希臘人為主,他們的特徵很明顯,鼻
子高大而眼睛深陷,白皮膚裡透著黑色。眺望遠處,一座高大的教堂映入眼簾。在這片
矮小的建築中,教堂特別醒目。漫步街頭,仿佛置身於地中海邊的一座小城,穿越在悠
閒與古典的時空中。
世界各國的人們湧向這個城市,把自己的文化和價值觀帶到這裡,並與當地文化相融合
。這些又成為這個「世界文化熔爐」吸引遊客的一個亮點,人們能在這個城市裡體驗到
世界各地的風情。
圖文/龐劍
資料來源: 世界日報
2006-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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