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少數民族參訪田野日記《二》
【第二天】 1/18 天氣陰
亞龍村─衝南村─東新村─光明村─三亞市
早餐是飯店提供的粥菜,和台灣的傳統有些不同,這裡沒有炒蛋,但有尚未去殼的水
煮蛋;且醬菜類也不多,包子饅頭種類倒是不少。
巴士駛離東方市,開在海南島的鄉間,這裡沒有柏油路,一路塵土飛揚,路面顛簸。
途經一大片森林,據說是海南特有保育動物─坡鹿的保護區。
九點半抵達亞龍村,當地一位專門研究黎族的先生,向大家介紹六棵巨大且環抱一起
的榕樹,這「六榕合抱」傳說是仙女變成的,黎族人每年「三月三節」都會來這裡拜樹、
求子,並舉行許多活動,湊合年輕男女。雖然此地擁有如此美麗的傳說,但實際上卻是窮
鄉僻壤,居民生活不易。天氣乾燥,塵土飛揚,屋子和樹木都蒙上一層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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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前往衝南村,衝南為水洞之意,村子入口還標示「文明生態精品村」,但實際上
放眼望去只不過是個制式化的村落罷了。村內孩童見我們來訪都十分驚奇,一張張圓臉直
對著我們笑,但當我拿起鏡頭欲對準這群可愛的小朋友時,他們又一哄而散了。我們拜訪
一位臉上和腿上都有紋身的老太太,她興沖沖的拿出她親手織的衣物給我們看,織工精細
,樣式美觀,令人讚嘆。當地居民屬黎族哈方言區,某些人仍穿著傳統服飾,過著淳樸的
農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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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發現某戶人家牆壁上,寫著斗大的「計劃生育好」,中共的標語一向令人啼
笑皆非,當大夥兒忙著跟標語合影時,一位牽著牛的老伯對我們喊:社會主義好!真是可
愛極了。
十一點抵達大廣壩水壩,是亞洲第一長壩,發電量據說可達二十四萬千瓦,遠比天輪
水壩的十萬千瓦來得多。水面寬闊,視野極佳,旁又有蟠龍臥虎山各一,足見此地風水之
好。山光湖影,水天一色,風景十分怡人。
巴士行駛在一大片橡膠林裡,橡膠是海南島重要經濟出口產物,每年為國家帶來不少
收益,但當地民眾無法分得一杯羹,仍過著貧窮的農業生活。我們下車至橡膠樹林間散步
,高大的樹林遮蔽了烈日,行走其間,涼爽無比,同時黎族有許多的愛情故事也發生在橡
膠林裡喔。不過實際上,橡膠林一點也不浪漫,因為有牛隻漫步其間,也就表示,裡頭暗
藏為數不少的「黃金」。
十一點四十分,抵達東河鎮東新村,仍舊是個荒涼的小鎮,屬美孚方言區,還保存許
多草房,不過現多作為倉庫使用。我們在此也拜訪一位紋身的老婆婆,黎族傳統婦女都有
紋身的習俗,且依各方言區而有不同的紋式,如這位美孚方言的婆婆,她臉上的紋式,是
由細直線和小點構成的的正方形,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胸口。通常黎族人為女性紋身,是為
了避免被鄰族人搶走,而在她們年輕貌美之時紋面,具有身分識別之意義,紋式也是代代
相傳,所以婦女紋面也具有祖先崇拜的意義,不紋身就等於不孝,將來是嫁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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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行經路線都極為乾燥荒涼,土地貧瘠,但卻富含礦產,種類多且質地佳,可惜當
地居民無力自行開採,真可謂坐在黃金堆上的貧民。
午餐於東旭酒莊品嘗羊肉鍋,正當同學們排隊上廁所時,一隻可愛的小羔羊就被活生
生地抓走了,我們眼睜睜地看著牠拼命的掙扎,且嘴裡發出悽慘的哀嚎聲,那隻小羊,就
是要被宰來給我們吃的!上菜時,我頓時食慾全消,面對餐桌上的佳餚,我心裡想的全是
剛才小羊被抓走的畫面。唉,人類和動物,到底誰野蠻?
帶著灰暗的心情步出餐廳,老師買了一桶小米酒請大家喝,上次在南庄看矮靈祭時,
便對甘甜的小米酒難忘不已,如今到了海南島,竟也有機會品嘗,真是機會難得。
前往樂東的路上,視野開闊,景色較上午經過的地方來的美,一幅幅優美農家田園景
象。途中到民政局借廁所,咱們一群人跑到結婚登記處,嚇壞了裡頭的職員。不過雖然是
公家機關,廁所衛生亦不重視,髒臭無比。老師還趁這段空檔搭三輪計程車去買郵票,真
不愧是旅行高手。
原本計畫前往志仲鎮,但因路況不佳而改至抱由鎮,但當地路況也挺糟糕,路窄又顛
簸,塵土飛揚。經過一陣搖晃,於四點四十五分抵達光明村,這裡有許多房舍都已改建成
醜醜的制式房屋,毫無美感且不具民族特色,當地孩童牽著牛閒晃,小豬小雞也到處跑,
真是悠閒有趣。有個老婆婆,福雅嬌,很寶貝她的衣服,全都鎖在藤製衣籠裡,據說這些
衣服都是她的財產。她除了織布,還會編簍葉席(bula),鋪在床上睡覺,備覺涼爽,還有
藤編的簍子(bon), 都是實用又美觀手工製品,老師也各買了一件收藏。
在芙雅嬌住處不遠處,有個保存完好的傳統村落,當地居民還住在草屋裡,過著農業
生活,房舍就不規則的散落在椰林中。他們見我們到來,全都跑出來直盯著我們看,一名
老人還很熱情的邀大家進屋子裡參觀,不過門口掛了一根樹枝,意思是叫人請勿打擾,但
既然主人都請我們進去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屋裡僅有幾張簡單的家具,煮飯還得蹲
在地上燒火,地板也都是泥土,真難想像生活在此的情形,對照自己的家居生活,實在是
幸福許多。
這裡也有位紋面的老太太,福雅憶,屬杞方言,據說福是黎族大姓。這裡的村民都非
常熱情可愛,直爭著和人合影,雖然他們的生活困苦,但卻十分珍惜所有,且能保存傳統
文化。在中共現代化的政策下,這難得的傳統村落該如何保留,實為民族學家與政府該好
好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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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感受當地人的熱情好客之後,我們於六點離開,前往今晚的住宿地點─三亞市。
三亞市容整潔,道路寬闊整齊,乾淨清爽。晚間九點,抵達金鳳凰海景酒店,此飯店大廳
高級豪華,還是世界小姐選美大賽指定住宿飯店!滿心期待地推開房門,天啊!房間竟有
流理台!浴室也是乾濕分離的,更棒的是,陽台就正對著美麗的三亞灣!哇,真是太意想
不到了,老師先前還說飯店會降級,根本是騙人的嘛,還住這麼高級的飯店!
之後和同學去超市逛逛,當地物價真便宜,大家都發揮採購團精神,狂買了許多椰子
點心。還巧遇可愛的吳秘書,他帶我們四處走走,途中驚見有賣兔肉的攤子,一籠籠可愛
的小白兔就放在鐵鍋旁等待宰殺,大家都難以置信,上前瞧瞧,才發現自己近視過深,將
雞看成了兔子。
回飯店途中,一位計程車司機一直吆喝我們上車,說什麼要帶大家去吃海鮮,死纏在
我們身邊都不肯走人,最後大家只好跑回飯店,他才肯罷休。回到房間已十一點,吃了剛
買的點心,味道不佳,有些後悔,便早早上床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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