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少數民族參訪田野日記《四》
【第四天】 1/20 天氣晴
鹿回頭村─保亭檳榔園─五指山市
今早起床,便迫不及待的跑到陽台與超棒的海景合照,看著遠方帆影點點,真叫人忘
了時間,沒錯,我真的忘了時間,一看表竟然快八點了!匆忙收拾好行李,奔下樓去,結
果還是遲到了,情急之下,還把手提箱的手把弄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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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時,有些大陸人就直接在餐桌上大聲講手機,絲毫不在意有其他客人在旁,這裡
可是大飯店耶!老師在車上宣佈今日有中央電視台的記者要來採訪,叫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但有了這麼多次的經驗,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師愛唬人,一定沒那麼誇張。
九點抵達鹿回頭村,此村莊多住黎族人,由於地理環境之故,與漢人接觸已久,表面
上看來已失去自身特色,但實際上卻有許多值得好好探究之處。相傳古時候有個獵人在山
林間打獵時,看上了一隻鹿,一直追到了山崖邊,小鹿知自己別無生路,便回頭對著獵人
掉淚,瞬時間竟化作一位美女,獵人看了,便上前示愛,最後他們成為一對恩愛的夫妻,
而他們所繁衍的後代,就是現在住在海南的黎族人。
現今這個村子大多已改建為漢化制式房屋,失去原有特色,但若仔細瞧瞧便可發現仍
有許多人家使用椰葉做門,或是洗澡間和廚房。廚房內傳統與現代並存,分工合作,平時
煮菜用瓦斯爐,若遇年節需要烹煮傳統食物,便用大灶,火塘上方有木架可燻玉米。雖然
房舍外觀老舊,但裡頭仍有現代化的設施,發展得還不錯。有些人家沒錢僱人造新房,只
好自己動手蓋磚房。這種土法搭建的磚房,不比傳統草房涼爽,且因工法粗糙,隨時有塌
陷之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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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我們參觀一戶人家的祠堂,細看之下非常有趣,通常漢人絕不會將祖先牌位與神
像擺在一起,而這位黎族人受到漢文化影響,也拿起香拜祖先和神明,可是卻將兩者並放
,且無神像,僅用「神」字代替。另外,一般漢人會不定期清理香灰,可是這座黎族人的
香爐已經插了幾十年,從未清理過,都已經堆成一座小山了,有趣的是,每次上香他總有
辦法將新的香插上去。另外,在神桌右方還擺放了五支彩色旗,足見道教已深入黎族的文
化,同時,在桌子旁邊有左右娘娘將軍的石碑,這是否為黎族母系社會的遺跡,值得詳加
考就。另一個有趣的地方是,在神桌底下還祭拜土地公,正符合「上拜祖先,下拜土地」
的漢文化傳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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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路旁發現一座簡陋的土地公廟,沒有神像,僅用三顆石頭代替。從這些跡象顯
現黎族人已接受了漢民族的信仰文化,同時卻又留有自身民族的祭拜特色,兩文化交互影
響的結果,弱勢文化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轉變為另一種有趣的形式,成為自身特有的文化
體系。
鹿回頭村內椰林遍布,有些就擋在住家門口,當地居民難道不怕被椰子砸傷頭嗎?村
民表示,一般情況下,椰子絕不會砸到人,若有人不幸被擊中,勢必將有兇象來臨,必須
趕緊舉行宗教儀式消災解厄,黎族人與自然和平共處,真叫人艷羨。
隨後老師和一位泰雅族同學接受中央電視台的採訪,兩人都表示很高興能有機會來參
訪海南島,並對當地傳統文化逐漸消弭感到痛心,他們也呼籲政府當局與當地居民能主動
協商,共創最好的解決辦法,不但可以改善生活環境,亦能保存傳統文化。
十一點抵達鹿回頭民族文化村,對於黎族文化有完整的介紹,且可欣賞豐富有趣的表
演。一群黎族舞者拿起長長的竹竿大跳竹竿舞,各種舞姿都難不倒,真是厲害。後來我們
也接受挑戰,當然是跳的七零八落,還有同學的鞋子還被竹竿夾掉了呢。而學長更是有備
而來,穿起親手編織的阿美族服飾,表演獨舞,贏得滿堂喝采。他表示,黎族和阿美族的
生活方式十分雷同,都有打獵、捕魚等,而且也都利用生活週遭的材料蓋房子,他覺得來
到這裡,似乎就像回到了家鄉。而有一位二十來歲的舞者,還跑過來問我們回歸大陸的問
題,唉,真是無奈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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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村內展示許多黎族文物,例如橫跨在湖面上的情人橋,相傳若男子無法背起心愛
的女子度橋,兩人便無法長相久。另外還有個十分有趣的器具,那就是大斗笠,白天農時
可蔽日擋雨,晚上回家則可當鍋蓋,一帽多用。
中午於四獨新村田家樂享用農村風味餐。在此,能在戶外與大自然共享歡樂時光,身
邊還有狗和雞跑來跑去,真是悠閒愜意。更棒的是,還提供好喝又不怕醉的甜酒釀,與同
學在此度過了愉悅的下午。其中有道很特別的菜,吃起來滑滑的,據說叫做革命菜,是當
地非常有名的青菜;另外,海南人稱馬鈴薯為土豆,不明究裡的人還以為在說花生呢。酒
足飯飽後,向餐廳借廁所,沒想到這邊的廁所竟然沒有隔間,兩個馬桶並列,大家看了都
覺得很妙。
下午兩點抵達保亭檳榔園,由於早上已參觀過相同性質的文化村,總覺得來這裡老是
重複說一些已聽過的東西,而且園區內遊客眾多,十分吵雜,常聽不清楚導遊的說明。不
過這裡也有些有趣的展示,例如黎族傳統的平安鑼,敲一敲便象徵平安的來到;叮咚,則
是為了驅趕野獸所設計的樂器。另外,傳統三月三節中有各式各樣的體育競賽,其中有個
項目是攀藤摘花,男子若能成功將對面樹上的花摘下送回給心儀的女子,兩人便可恩愛一
生,愛現的學長也來挑戰,想不到他看起來身型壯碩,竟也能完成挑戰!只可惜現在不是
三月三節,沒有美女願意投身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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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房,是年輕姑娘的閨房,愛慕著便會在窗外唱情歌,若女子願意接受他的芳心,便
會開窗與之對歌。而一般傳統的住房是船型屋,因屋頂為半圓頂故得名,為干欄式建築,
上層住人,下層養動物。屋內隔間而不設門,且客房比主臥室大,顯見黎族人好客熱情的
天性。
整體來說,我覺得檳榔園過於觀光化、人工化,而且介紹不夠豐富,卻直見推銷小販
不停的兜售商品,商業氣息濃厚,噪音又大,不能好好欣賞,甚為可惜。
下午四點前往五指山。五指山市,顧名思義是個山城,市區道路高低起伏,天氣涼爽
舒適。行道樹高大濃密,行走其間,倍覺舒暢。
晚餐享用豪爽的火鍋,因位於夜市,人聲鼎沸,頗適合我們這群吵鬧孩子。大家都吃
的津津有味,後來還送來一大盤老鴨肉,鴨皮真是韌到不行,咬都咬不斷。餐後,大夥兒
迎著晚風,走在清爽宜人的街道上,盛隆茶店的海綿蛋糕便宜又好吃,一個才賣一元,而
路上還可見「正宗台灣奶茶」,一杯只要一元,喝起來比台灣的奶味重多了,還有「正宗
阿里山涮羊肉」,台灣有這種東西嗎?非常令人不解的是,街上竟有體重機小販,誰會想
在大街上量體重啊?而後至書局逛逛,發現大陸的書籍真是便宜,買了一本彩色的余秋雨
─中國行旅,也只要四十元,幾乎是台灣的半價,實在是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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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後,看了一點益智節目後便早早就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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