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東台灣 普快車 被遺忘的藍皮535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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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05月22日
10種交通工具玩台灣 系列報導5
當所有交通工具都往最快速的那端發展時,是否還存在一種移動方式,叫
做緩慢?每站都停、非對號座位,無空調的台鐵普快車,恰巧彌補了這速
度上的缺憾。樸實外觀到簡易內裝,緩動的普快車不僅滿載著旅行氣味,
還記憶著曾經火車上晃蕩過的從前。
報導╱吳孟芳 攝影╱高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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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窗吹風、晃蕩前行,普快車瀰漫著旅行的特殊氣味。
普快車小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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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快車(Ordinary Train,簡稱O.T.)是指各站皆停的非對號車種。自
2006年11月起,台鐵取消過去的普通與平快車種,合併為「普快車」。車
次535行駛宜蘭花蓮間的普快車,更是當中最傳統的無空調列車。目前無
空調列車僅存於宜蘭至花蓮、花蓮至台東與台東至枋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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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密麻麻的車次看板中,找到「535」了嗎?
在宜蘭火車站端詳著牆上非電子式的車次看板,找到那班令我期待已久的
「535次」列車,由宜蘭開往花蓮的普快車。我不是懷舊鐵道迷,純粹是
對緩動的旅行方式有種迷戀,旅程對我來說也不在到達目的地後才開始,
而是啟程的剎那。
「8點23分,花蓮,2張。」隔著售票窗口,站務人員好心的提醒我:「小
姐,這班車是普通車喔!」「嗯!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衝著它
沒有冷氣、每站都停而來。如獲至寶地接過車票,整趟旅程已然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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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在宜蘭與花蓮間的「535次」藍皮普快。
藍皮車廂 開窗吹涼風
月台上藍色塗裝被暱稱為「藍皮普快」的535列車靜靜停靠,台鐵標誌上
手動更換的告示牌,筆觸古意書寫著即將「往花蓮」奔馳。上車後我竟意
外發現,搭車的旅人寥寥無幾,車廂空蕩蕩,愛坐哪便可往哪趨近,無須
像以往得先派個身手矯健的傢伙上車佔位子。我旋開車廂門把,使勁外推
,看見內部陳設的當下,喜悅之情油然而生─我已很久沒搭過可開窗的火
車了。(別以為能開窗就能在車上抽菸,整列車皆有禁菸警語。)放下行
囊後的首要工作,即是開窗,謝絕冷氣的乾燥與密閉感,讓自然和風穿進
溢出。
仿皮質的座椅透露出陳舊氣息,過去看了討厭的椅背塗鴉,如今觀來卻充
滿樂趣。好比前人A君寫:「愛你一萬年」,又被後人B君用筆圈起來評註
:「放屁」二字。而頭頂上狀似「大同」出品的骨董電風扇,雖從頭到尾
都沒轉動過,卻相當令人懷念。不管原先是藍是綠的漆,如今都已褪色,
昏黃,成為共同的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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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日本人對著窗外美景,猛拍著照片。
老火車 日本人也愛
「本班車08:23由宜蘭站發車,沿途停靠二結、中里、羅東、冬山、新馬
、蘇澳新、永樂、東澳、南澳、武塔、漢本、和平、和仁、崇德、新城、
景美、北埔,預計10:45抵達終點站花蓮……」
氣洩聲跟隨響鈴後傳來,車身在列車啟動前搖盪了數次,漸漸告別停靠月
台朝花蓮方向邁進。車上乘客很少,大多是搭往鄰站的當地人,但有個日
本人引起我的注意,他和我們一樣是為普快車而來,似怕遺漏般拚命對著
車內各細節猛按快門,想必自遠方來的他,比我更珍惜這次的乘車經驗。
其實,攝影師上車後,也就不怎麼愛理我(跟他的攝影器材),一反平日
合作模式,自顧自的拍照去,攝影師沉溺在他眼中的普快世界,而我也樂
於佯裝獨自旅行,很就這麼一個人倚著椅背,享受窗外穿來的風拂過雙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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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寥寥無幾的普快車,想坐哪就坐哪。
一列普快 各自表述
或許由於時間還早,而我又坐在靠山的這邊,這風吹動了整節車廂,並不
因為沒有冷氣而變得悶熱;這風沒有夾雜柴油味,卻與「筐啷、筐啷」的
火車運行聲,一搭一唱,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地飄去。忍不住趴在窗邊
,闔著眼,讓視線只剩光透,和不知經過何物的影,好吧!我承認,我後
來睡著了。
當火車進入隧道時,聲音忽變,頓時漆黑的風景,滲著一股涼意。睜開眼
,看見終於歸來的攝影師,他好意地問我會不會冷,「嗯,會!但……冷
得好舒服啊!」我似乎在他身上聞到一絲菸味,還不及開口,他已喜孜孜
地說:「最後一節車廂風景很不錯!」(對了,我剛剛有提到車上不能抽
菸嗎?)
每站都停的普快車,往往剛啟動就又到站,有時還得停在月台,等待較高
級的車種先行通過,走走停停間看見多個從不曾知悉、好像搭自強號便會
隱形不見的地名,好比永樂、武塔、漢本,也才知道東台灣也有叫景美、
北埔的地方。慢慢品味旅行,也是搭乘普快車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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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身車尾看著鐵道拖曳而去,是搭乘普快車的樂趣之一。
車尾探頭 鐵軌逆行延伸
蘇新至永樂的連續隧道是沿途特色,呼嘯而過的還有東台灣的春綠稻田,
橫跨立霧溪的「太魯閣大橋」與後方峽谷,從鐵道這端看去煞是美麗。起
身往最後一節車廂走去,透過沒有玻璃阻隔的鏤空車門,清楚地看見火車
行進軌跡,彷若逆向般往後延伸。速度感與拉長的鐵道,融合成特殊的視
覺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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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即將報廢的普快車廂,還能在鐵道上奔馳多久?
普快日漸少 要搭請趁早
列車長巡視車廂時,好意地提醒我們拍照的同時也要注意安全,和他閒聊
幾句後,才知道原來這列藍皮普快也將報廢。雖然不知何時會走入歷史,
我卻立刻覺得不捨。經過北埔站後,行程亦進入尾聲,抵達花蓮站時,普
快之旅暫告終結,即便為這藍皮普快的存廢染上一絲憂愁,但也慶幸自己
現在來過……唯一有些遺憾的是,車上沒有推推車的火車小姐,也沒賣便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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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已久的普快之旅,在車票得手後就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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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的仿皮質座椅,吐露著歷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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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皮普快上,連「往花蓮」指示牌都有著古老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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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尾看見的鐵道,以極速逆行方式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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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前先買票,是一種道德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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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長幽幽地說,這列藍皮普快也即將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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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鐵道可以望見太魯閣大橋,及其背後的太魯閣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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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花蓮,藍皮普快又完成了一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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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普快車和站務人員之間,可以沒有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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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自動開合的車門外望,是多少人對普快車的記憶?
相關資訊
交通
可於台北車站搭乘往宜蘭的自強號(06:42發車),可於08:18抵達宜蘭
站,於此可轉搭第535次普快列車(08:23發車)往花蓮。
台鐵無空調普快車一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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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時刻可洽台灣鐵路管理局
(02)2381-5226
http://www.railway.gov.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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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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